《天道》為什么被奉為洞察人性的神劇?

《天道》為什么被奉為洞察人性的神劇?

電視劇《天道》改編自豆豆寫的小說《遙遠的救世主》。

講的是年輕女警官芮小丹通過朋友結識了商界怪才丁元英,并受托在古城照料丁元英的生活。

丁元英異于常人的性格和讓人瞠目結舌的才華深深吸引著芮小丹。借由對音樂的共同熱愛和制備音箱的契機,芮小丹和丁元英建立了戀愛關系,并結識了幾個古城的音樂發燒友。

發燒友看中丁元英的奇才,想要利用他的才華幫助自己的農村老家脫貧。而小丹也希望丁元英用自己的智慧在這個極度貧困的農村寫一個神話,作為送給她的禮物……

劇中丁元英提到過很多次“文化屬性”這個東西,很多網友也都在討論,到底什么是“文化屬性”?

丁元英憑什么可以憑借“文化屬性”就能在商場上叱咤風云?他憑什么可以預測王廟村幾個村民的命運?他又憑什么知道這幾個人只能扒著井沿向外看一眼,然后還會跌落井底?他憑什么預測音響界的龍頭老大會倒在自己的腳下?

我理解的“文化屬性”,其實沒有什么玄的,它就是人性,是社會規律,是自然規律,這些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天道》里提及或者暗示“文化屬性”的主要有以下幾個片段,我拿出來跟大家分享:

【片段一】

正天集團的老總裁去世了,臨終遺囑里交代讓副總裁韓楚風上位,因為韓楚風的能力以及他對集團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呢,大的集團總是明爭暗斗,除了韓楚風之外,還有A和B兩名副總裁作為競爭對手,即使擺平了這兩個人,還有董事會這道坎在等著他。

此時韓楚風的好友丁元英正好回國,韓楚風跟他喝酒時就談到了目前這個困境,希望丁元英能給支個招。

丁元英聽了他的陳述后,給他出的主意就是“以退為進”。

丁元英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你辦事老總裁放心,但董事局不一定放心。董事局關心的不是老總裁的遺囑,而是利潤。同時,這里還有一個資歷問題,對你也是一個潛在的障礙。

退一步,讓兩個副總裁之間的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讓他們去內耗,等他們斗得兩敗俱傷的時候,企業必然會蒙受損失,此消彼長,有個比較。

當董事局看清楚誰是爭權的、誰是干事的,自然就眾望所歸了,你才有可能樹立真正的權威。否則,你一登上拳臺就會促使他們先結成聯盟,你很可能是第一個犧牲品。”

韓楚風問:“他們要是不內耗呢?”

丁元英說:“這是文化屬性,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

【片段二】

芮小丹希望丁元英給她在王廟村留下一個神話。

丁元英卻說:“這世上原本就沒什么神話,所謂的神話不過是常人的思維所不易理解的平常事。”

芮小丹說:“真是神的神,還神嗎?但是如果要把幾十萬挨家挨戶都發了,你吩咐我去做就行了,不必勞你大駕。按你的邏輯,王廟村這么窮應該是文化屬性的必然產物,但是如果一個神話改變了這里,那你就得告訴我這又該是什么文化屬性。”

丁元英說:“如果條件允許,這件事可以嘗試,但肯定是個錯誤。”

芮小丹問:“為什么?”

丁元英說:“無論做什么,市場都不是一塊無限大的蛋糕。神話的實質就是強力作用的殺富濟貧,這就可能產生兩個問題,一是殺富是不是破壞性開采市場資源?二是讓井底的人扒著井沿看了一眼再掉下去是不是讓他患上精神絕癥?”

芮小丹說:“這事客觀上畢竟是扶貧,難道扶貧還有錯嗎?至于市場競爭,凡是合法的就是社會可以接受和允許存在的。先別去假設多么高的道德,站在一個警察的立場,這個社會只要人人能遵守法律就已經非常美好了。”

丁元英扔掉那個將要燃盡的煙頭,意味深長地說:“行,先了解了解情況。”

芮小丹覺得,雖然此刻只是遠遠地在談一種意向,但是“殺富濟貧、精神絕癥”這些詞似乎已經讓她嗅到了一股“招招見血、劍劍封喉”的寒氣,或許這就是競爭?這就是人們所常說的商場如戰場?

【片段三】

丁元英和韓楚風在去五臺山的車上,兩人聊起起“丁元英要給芮小丹送禮物”這件事時,又提到了文化屬性。

丁元英說:“小丹想要個禮物,就有了這檔子事。王廟村是貧困縣里的貧困村,小丹要的禮物就是在王廟村給她寫個神話。”

韓楚風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忘記了嚼東西,片刻之后才定住神說:“神話?這種禮物聞所未聞。她跟這村子是什么關系?”

丁元英說:“跟村子沒關系,跟覺悟、境界也沒關系,但是跟文化屬性這個提法有關系,用她的話說,王廟村的窮既然是文化屬性的產物,如果一個神話改變了村子,那又該怎么理解文化屬性?”

韓楚風再一次愣住了,思索著說:“這才是其中的禪機。這丫頭,不簡單吶!”

丁元英說:“什么神話?不過是強力作用的殺富濟貧,扒著井沿看一眼而已,不解決造血問題,誰敢拿著一個村子的農民去證明扒井沿兒看一眼的結果?那就不是錯了,是罪。如果真理是人做出來的,那也不叫真理了,叫主義。”

韓楚風問:“既是殺富濟貧,你殺誰?又濟誰?”

丁元英回答說,要殺音響界的龍頭老大樂圣公司。

韓楚風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態,謹慎地說:“殺富濟貧,是得找個有點肉的大戶。可就憑你這百十萬的資金、幾個發燒友和一幫等著扶貧的農民,可能嗎?”

丁元英說:“樂圣是因為矛的銳利而無需用盾,我這兒是既無矛可攻也無盾可守,就只能借用樂圣的矛了。我想,在北京擺攤兒,用柏林、倫敦、巴黎三個城市當托兒,讓斯雷克公司當打手,讓法院、媒體起哄,讓伯爵電子公司落井投石,從樂圣公司碗里化點緣是有可能的,核心在一個小聰明上,小聰明的文章做好了,就能誘導樂圣公司的大聰明,而潛伏在小聰明其中的,是大智若愚。”

韓楚風問:“私募基金是狼嘴里夾肉,可這回是拔刀見血了,樂圣公司是林雨峰的私營企業,他能放過你嗎?”

丁元英說:“光腳的濺了穿鞋的一身泥,林雨峰雖敗猶榮,仁者自有公論。他要因為這個殺了我,就得給自己立塊無字碑了,寫什么都寒磣,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干不出來。真殺了我,我就當下隨緣了。”

韓楚風說:“這盤菜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如果扒著井沿兒看一眼再掉下去,那就真是飽了眼福,苦了貪心,又往地獄里陷了一截子。”

丁元英說:“所以,這事得拆分成發燒友的公司和農民的生產兩個部分,允許幾個股東去扒井沿兒,能不能爬上來取決于他們自己。對農戶,從基礎設置就不給他們期望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我救不了他們,我能做的,就是通過一種方式讓他們接受市場經濟的生存觀念,能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

【片段四】

芮小丹在跟丁元英討論“站著對話”的代價時,丁元英給出了他最理性的回答,這也是文化屬性的體現。

芮小丹說:“女人與男人的對話方式只有兩個,要么躺著,要么站著。所以,我總愿意把你想象成一個流浪街頭的醉漢,想收留你,卻不敢想象收留你的門檻有多高。你說過,給你扔塊饅頭就行,可你要的這塊饅頭太大了,我這個窮家養不活你。”

丁元英問:“為什么要養活我?”

芮小丹回答:“心理,女人的心理需要。和你在一起,我還沒自信到不需要證明是站著跟你對話,而上帝給了你一根那東西,你生來就不需要證明。”

丁元英說:“如果這么養著,我也就剩那根東西有點用了。”

芮小丹微微一笑,說:“所以你的思辨得有點用,我的打算和你的打算需要結合,需要建立一個結構。說到底還是我太貪了,還想天長地久,還想站著對話。告訴我,你認為我將來做文化公司能掙多少錢?然后根據這個參數給我一個設計建議。”

丁元英說:“我之前就說過,國家機器不缺一個遲早要被淘汰的女刑警,而社會應該多一個有非常作為的人才。以你的條件、閱歷和人際資源,只要你努力,你在15年內至少能掙到1000萬。我給你兩個建議,一是你不以求職應聘為生,要學位意義不大,應該什么有用學什么,不影響創作、經營,學個十年八年的,就為有個學習環境。”

丁元英喝一口酒,點上一支煙,接著說:“二是我借給你500萬,3%的年息,第15年一次償還本息725萬。你預支這筆錢在柏林買一套這樣的房子,養著我。房子按2%的折舊計算,15年折舊150萬,加上15年的利息225萬,你的絕對風險是375萬,這就是你要證明站著對話的代價。于我而言是經營資本,于你而言是收留我。”

芮小丹問:“如果5年以后你嫌我老了呢?”

丁元英說:“有可能,而且不止這一個如果。也許5年以后你嫌我平庸了,也許有一天你把我掃地出門了,但這都不影響獨立的債權債務關系,也不改變今天的事實。5年以后我不嫌你老,你就可以不老了嗎?5年以后我變成了一個色狼,值得你回頭看一眼嗎?”

芮小丹笑了笑,端起杯子說:“采納你的建議,定案!”

【片段五】

肖雅文、歐陽雪、芮小丹三個人在討論女人、討論男女之事時,作者也從文化屬性上闡述了3種關于女人、性和婚姻的本質。

肖亞文喝了一口咖啡,問:“歐陽,你比我大兩歲吧?”

歐陽雪笑道:“今年29了,是周歲,不敢說虛歲啦。”

肖亞文問:“那怎么到現在還沒成家呢?”

歐陽雪說:“你不是也沒嫁出去嘛。”

肖亞文說:“我呀?我在等那個能把我糊弄住的人呢。”

歐陽雪問:“怎么這么說呢?”

肖亞文說:“只有對我有意思的人才會來糊弄我,不能糊弄住我的人我不會上當。男女那點感情的事從古到今有幾個是真的?能糊弄住就權當是真的了。”

歐陽雪笑了,說:“我估計你是嫁不出去了。”

肖亞文問:“那你呢?”

歐陽雪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自己掙衣掙飯了,就不用賣自己了。”

肖亞文說:“也不全是穿衣吃飯,還是有個感情問題。”

歐陽雪說:“你都說了,有點感情基本上也是假的。我雖然沒多少文化,可婚姻那點事我還是想明白了。親爹親娘都靠不住,人家男人憑什么要養活女人?

就是因為女人能讓男人那個。我看過那種片子,男的使勁,女的叫喚,女人跟男人討點吃穿還真不容易。女人為什么害怕第三者插足?就是因為她的那東西無效了,人家的那東西有效了,那東西得有效才能當吃當喝。

婚姻有什么用?能離婚就沒用,有用的就是分男人點財產。”

肖亞文放下杯子說:“姐姐,高見吶!”

歐陽雪說:“我一想到嫁個男人在我身上翻來滾去,還得吃我的、喝我的,我心里就受不了。”

肖亞文笑道:“這個嘛,你得問小丹吶,她有經驗。”

芮小丹說:“你們說話我一句沒敢插嘴,別把我攙和進去。”

歐陽雪說:“就你有經驗,不問你問誰?”

芮小丹說:“你那還是嫁漢吃飯的觀念,你認為男人靠不住,也不想為孤獨去冒生存風險,吃飯畢竟比上床重要。當女人不需要通過支付性去換取生活資料的時候,當男人不需要支付生活資料而征服女人的時候,那時候你就愿意上床了。”

歐陽雪說:“那時候就不用上床了。”

芮小丹問:“為什么?”

歐陽雪說:“早過更年期啦。”

三人哈哈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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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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