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一個人是否屬于高層次,看臉是看不出的。
張三西裝革履,可能滿腦子都是明天的KPI怎么編;李四穿著拖鞋在街邊擼串,可能正在思考量子糾纏對商業模式的啟示。
高層次的核心在于思維方式與行為模式的本質差異。
就像《西游記》里真假美猴王,外形一模一樣,但如來一眼看穿六耳獼猴的“心性”不過關——高層次的人,贏在“心性”。
一、理解人性,但不困于人性
某次飯局上,有個做私募的朋友講了個故事。
他早年跟過一個老板,表面上仁義道德,私下卻要求團隊在基金凈值報告上動手腳。
有人當場拍桌子辭職,有人默默收集證據后跳槽到競爭對手那里舉報,還有人連夜把全家移民材料辦妥后才發難。
五年后,拍桌子的人在小公司當風控總監,收集證據的人成了行業監管機構的紅人,辦移民的那位在海外買了酒莊。而那位老板正在吃牢飯。
“高層次的人不是不懂人性的惡,而是懂得怎么把惡關進籠子。”他說這話時,服務員正端上一盤西湖醋魚,魚眼泛著冷光。
普通人遇到職場傾軋,要么熱血上頭正面硬剛,要么忍氣吞聲同流合污。
但高層次的人會先做兩件事:
第一,畫出利益關系拓撲圖,看清誰與誰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第二,在博弈中制造“囚徒困境”,讓對手的惡成為埋葬他自己的鐵鍬。
戰國時,商鞅變法觸怒貴族,但他早把秦孝公的權杖變成了自己的護身符。
后來孝公病逝,貴族們反撲,商鞅被車裂前留下一句話:“吾以法死,法以吾生。”——他算準了自己死后,新君絕不會廢除讓秦國強大的法令。
這種“用制度綁架人性”的思維,才是高層次的玩法。
二、時間觀:把人生當成有限游戲
某互聯網大廠曾流傳過一個“三秒鐘定律”:高管們在電梯里相遇時,如果三秒內無法互相提供價值增量,就會默契地低頭刷手機。
聽起來功利至極,但這群人平均身家過億,每年讀120本書,能用五分鐘說清Web4.0對實體經濟的顛覆路徑。
高層次的人對時間的認知截然不同。
普通人用“天”計算假期,他們用“毫秒”計算機會成本。
王陽明龍場悟道前,在棺材里躺了七天七夜思考生死;張一鳴創業初期,要求團隊所有會議必須15分鐘內輸出可執行方案。
時間的顆粒度越小,人生的密度越大。
更關鍵的是,他們深諳“有限游戲”的精髓。
普通人忙著在職場升職加薪、在朋友圈曬米其林打卡,這是“無限游戲”——沒有終點的內卷。
而高層次的人會給自己設定明確的“游戲終點”:馬云50歲退休搞教育,黃崢40歲轉身研究生命科學,甚至街角那位修了三十年鐘表的老匠人,也在去年關店去敦煌臨摹壁畫。
“當你能清晰地回答‘我這輩子到底要打完哪幾場關鍵戰役’,你就跳出了老鼠賽跑的輪回。”一位連續創業者說這話時,正在洱海邊用衛星電話指揮公司賣掉所有房產項目。
三、決策邏輯:在悖論中制造均衡
某次企業家論壇上,有人問美團王興:“如何看待‘既要規模增長又要盈利’的悖論?”
他回答:“小時候我總糾結該考清華還是北大,后來發現只要先考上全省第一,這兩所學校會自己來解決矛盾。”
高層次的人最擅長在“既要又要”的困局里破局。
普通人看《三國演義》學到的是權謀,驚嘆于“借東風”“空城計”的機巧,如同電商平臺研究如何用滿減券搶奪用戶。
但權謀的本質是用已知規則玩有限游戲,一旦遭遇“規則改寫者”就會瞬間失效——正如拼多多用“砍一刀”重構電商邏輯,讓傳統平臺的價格戰淪為徒勞。
真正的高手看到的,是諸葛亮如何用“三分天下”將戰略劣勢轉化為系統優勢:
1、資源重置:放棄與曹操正面爭奪中原,轉而將荊州、益州的地理劣勢轉化為“聯吳抗曹”的樞紐;
2、規則創新:頒布《蜀科》打破士族壟斷,讓寒門人才成為政權新支柱;
3、熵減引擎:通過北伐戰爭持續激活內部改革,避免偏安政權陷入內耗死局。
這種思維遷移到商業戰場,就是“用系統對抗戰術”。
某新能源車企在遭遇技術封鎖時,CEO一邊開放專利吸引生態伙伴共建標準(資源重置),一邊用稀土礦權置換東南亞渠道(規則創新),最終讓競爭對手的芯片封鎖反而加速了自身供應鏈的垂直整合(熵減引擎)。
當對手還在用“卡脖子”思維打阻擊戰,這家公司已用三年時間將戰場從“技術競賽”升級為“生態戰爭”。
高層次的決策從來不是做選擇題,而是重新定義選項本身。
四、痛苦處理:把玻璃心煉成金剛石
任正非說過一句話:“華為的成功,就是把‘冷板凳’坐成了‘熱炕頭’。”
早年他被人騙走200萬,在深圳棚屋里寫下《華為的冬天》;孟晚舟被拘押加拿大時,華為海思啟動了“備胎芯片”計劃。
普通人遇到重大挫折,要么一蹶不振,要么到處訴苦,而高層次的人會立即做三件事:
① 把情緒壓縮到五分鐘內處理完,
② 將危機拆解為可執行的改進清單,
③ 最后讓對手的打擊變成自己的廣告。
曾有位投資人分享過觀察:創業者路演時,如果大談“我吃過多少苦”,基本可以判斷還沒入門;但如果他說“某個錯誤讓我們發現了上下游的利潤盲點”,這項目值得多看兩眼。
痛苦對高層次的人而言不是傷疤,而是手術刀——他們用它解剖自己,也解剖世界。
五、終極標尺:是否構建了“自洽系統”
最后也是最隱秘的標尺,要看一個人是否建立了完整的“自洽系統”。
普通人往往活在“他洽系統”里:用社會標準衡量成功,用他人評價定義價值。
而王陽明心學、愛因斯坦相對論、喬布斯“現實扭曲力場”等,本質上都是用一套內在邏輯重構外部世界。
某位隱形的億萬富翁有個習慣:每年生日時閉門三天,用數學公式重新推導自己的商業模型是否自洽。
他曾推翻過即將IPO的項目,只因發現“用戶增長公式里藏著道德風險系數”。“當你的錢、權、名都來自同一個根邏輯,你就不會成為暴發戶。”
他辦公室墻上掛著一幅字,是楊絳的話:“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系。”
判斷高層次的過程,本質上是在識別“盜火者”與“傳火者”的區別。
普羅米修斯把火種帶給人類時,眾神懲罰他永遠被鷹啄食肝臟;但每個深夜,他的傷口都會愈合,第二天繼續承受痛苦——高層次的人從不追求完美結局,他們只是日復一日地證明:人可以用思考對抗荒謬,用行動超越宿命。